大口干饭

橘子香波

*大概是一个一点都不吸血鬼的吸血鬼paro

*本章就是叶喻王带孩子吧

*更下去可能就变成贵乱了

*预警就是劝你别看，ooc全是我的锅

以上

第一次看见那个带着丝巾的女人的时候，是在喻文州去离这十分远的一个小店买用完的沐浴露回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带着灰色的丝巾，丝巾被钩出好几窟窿，可她却执意要带着它，好像这真的能遮住她的样貌似的。她并不丑，可以说得上是极其标志的了，浅色的头发浅色的眸子，不是本地人，也不是小区的住户，蹑手蹑脚，真当是浪费了这幅姣好的容颜。

第二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跑的飞快，就像一只被猎杀的小鹿一样，裙子如鹿腿，肆意的张扬。那天早上刚刚好他起的最早，本来想享受一下清晨的时光，至少在燥热无比的太阳升起前，寂静的恰到好处。这时门铃就响了，他犹豫了一下放下书去开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回过神低头一看，就看到了另一对相似的眸子，惊讶的看着他。他在看看那个女人跑去的方向，哪还有一点踪迹。

就这样，喻文州，在那一天，捡到了一个孩子。

喻文州单手抱着一个白布裹着的东西，站在厨房里，打开冰箱，然后又关上，打开冰箱旁的柜子，然后又关上，打开柜子旁另外一个柜子，然后又关上。这就是王杰希一早上看到的场景。

“别找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柜子里什么都没有吗？”王杰希在冷静的观摩了一下后，觉得自己有责任结束这个滑稽的喻式情景剧。

这时喻文州听到他的声音转过了身，他突然明白了喻文州在干什么。襁褓中的孩子好像也能看到他似的，不安分的想把手出来，在喻文州的手里扭动起来。

不可置信。

叶修那天早上没起来，他知道自己起来的时候剩下两个人一定已经出去了。搬到广州的这几年就和之前在上海的感觉一样，至少他们的生活方式是完全一样的，王杰希上他的班，喻文州上他的班，三个人基本就像哑剧一样的生活着，偶尔会说说话，但还真不如和站街的小姐胡诌一晚上强，至少对方还会陪个笑，笑的颤颤巍巍，还拿手抚他的头发，显得自己好像很真心的样子。他这样想着去摸本该放在床头的香烟，摸了半天摸到一个空盒子，叹了口气，起身往客厅走。

他还没完全走下楼梯，就听到一阵哭声，不是什么高潮时候兴奋的喘息声，而是真的哭声，婴儿的哭声。他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思考了一下今天周几，不过他这种人怎么可能知道是周几，他想了很久很快想明白了声音的问题，电视机里的声响也很正常。只不过当他看到喻文州和王杰希手忙脚乱的想办法哄沙发上的白色团子的时候他意识到，这一段货真价实的哭声。

“不如吃掉算了。”叶修在听完事情的大致经过后，给出了他的建议，“RH阴性血，很好啊。还可以省点钱。”

他说完还佯装看不到王杰希反对的抿嘴，顶了顶后者的胳膊。

“晚点送到福利院去好了。”王杰希推开他胳膊，准备去翻自己的通讯薄，行事果断“前几天刚好有活动是捐助福利院的，还认识人可以拜托多照顾一下，也是算对得起一面之缘了。”

“你以为送到福利院其他人不会把他带回去吃了？要知道不是所有吸血鬼像我们一样有两位勤俭持家。”

叶修好歹对他们这一族那些龌龊的交易了解的多，福利院那是多好的地方啊，省钱省事，比医院可方便的多。他们来广州不就是因为某家被宠的狠哪个小辈，乱咬了一堆人，惹得一堆垃圾要处理吗，这几年广州垃圾太多，魏琛忙不过来才把自己喊过来了。

“那还是先养着吧，大一点再送出去，教点防身以后就不怕了。”喻文州看着这个孩子倒也有点乏怜悯心，回想起那个女人也怕是家里消受不起这样一个孩子想找户好人家。他伸手又把他抱起来哄了哄，马上怀里的抽泣声就小了。

一时间站在客厅的三个人达到了某种共识，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脸，然后又看向了这个孩子。虽然襁褓里的孩子肯定是听不懂他们大人讲话的，但这个时候他突然很配合的望着这三张低头看着他的脸，笑了。这笑的十分的甜，像夏天中的蜜罐子，闪着光，往你嘴里猛的喂了一大口。

叶修这回看愣了，自己虽然活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活小孩，这下居然好像明白了三岁看终生的道理，这可不用三岁，他心想。几个月就可以，你看，这一看以后就是祸害人的东西。这话在以后还真的灵验了，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不过我绝对不养，你们看着办吧。喻文州你那么疼他，我看干脆当你儿子算了，要不叫喻狗蛋好了？好养活。”叶修看看喻文州那叫一个心意已决的样子，已经打算带着他手中的孩子出去买奶粉了，王杰希也好不到哪里去，竟然已经去拿电话问打到家具厂去定床了。想想这两位最开始和他认识的时候也有过这一类神态，那是一种面对新鲜感的喜悦，一种无法名状的兴奋。

打点好一切准备出门的喻文州看着坐在客厅长椅上又开始吞云吐雾的叶修交代了一下他帮忙收拾一下平日的客房，还有一些杂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这孩子不能叫喻狗蛋。他有名字。”

叶修看着他，挑了挑眉。

“襁褓里有一张条子，他叫黄少天。”

黄少天刚长大一点的时候，就开始了玩劣不知礼数的生涯。那个时候他还刚会跑，家里的东西几乎都让他摔了个遍，喻文州宠他，摔坏了不管什么都只是一句没什么力度的斥责还有一句以后不要犯了，连烂摊子都不需要自己收。家里另外两个雷厉风行惯了的人，竟然也拿他没办法，骂狠了吧，眼眶立马就红得要哭起来，哭得两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说的轻一点吧，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惯犯起来没商量。家里的小霸王，全家都得哄着办。

还有一件事更令人心累，这个小霸王只洗X牌一个味道的香波——橘子味香波。从小用到大，喜欢的不得了，估计连叶修抽同一种配方的烟草都没他那么持久。这事本来也不是事，但是到他五岁的时候，这个香波的公司似乎是倒闭了，家里周围的大商场里都见不到，哪里找都没有，眼看着瓶子里的香波快没了，喻文州苦恼的抓了一下脑袋。要知道上一次没了这香波的时候，可是又哭又闹又绝食好几天，那场景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最后还是出差的王杰希得知了碰巧找到了，带回来几瓶才结束了这场闹剧。现在，怕是又要从蹈覆辙了。

“你知道香波快用完了吧。”带着黄少天从浴缸里出来的王杰希一边给他擦身子，一边对路过的喻文州说。说起带孩子，王杰也算是老手，虽然以前不带这么小的但实际上还真没什么区别。

“你别动，在动把你丢回去。”说完他又去按住黄少天不安分的脑袋给他擦头发。

“文州买香波了吗！”黄少天在挣扎了几下从他认为的王杰希的魔爪下逃出来，光着身子去拽喻文州的衣服，一个典型的要抱抱的姿势。

“把衣服穿上先。”

黄少天听闻好像也觉得有道理，又扑哧扑哧的跑回王杰希那里，被后者用力的弹了一下脑门做惩罚。然后飞快的自己把衣服套好，印着小黄鸭的底裤是之前叶修抱他去超市的时候买的，又可爱又好笑，当然这出自叶修的手笔，还是被另外两人嘲笑了很久。

叶修说是不带黄少天，但最后带黄少天最长时间的也是他，谁叫他最闲呢。一开始叶修还真想把黄少天吃了算了，每次发起脾气来也是大祖宗，尿布一摔，自己也不管了，还得等喻文州下班回来收拾烂摊子。王杰希一般回来最晚，回到家基本就是看到喻文州在客厅哄孩子，叶修被罚着拖地的场景，真像一对新婚夫妇，周而复始好像乐此不疲。

等黄少天再长大了一点，会说点简简单单的话，声音软绵绵的，也可以断断续续走几步，活像一个站不稳的小娃娃而且格外的粘人。其他人不在家，基本就是叶修身上的挂件了，根本下不去身，抓着他脖子不放，还会断断续续的用咬字不清的发音叫他名字，喂完吃的也会悄悄的在他脸上啵一下，啵完还要笑一下，毫无规矩，一下就把叶修攻破了。后面的日子就演变成叶修带孩子带的不亦乐乎，还乱教黄少天叫人，有一天餐桌上听到黄少天嘴里慢慢悠悠的蹦出“王大眼”三个字的时候，王杰希差点没把餐盘盖在叶修脑袋上。

按道理吸血鬼是不用吃饭的，可是黄少天来了就不一样了。用喻文州的话来讲就是要给他一种生活在正常人家的感觉，竟然连王杰希都有模有样的烧起饭菜来，往常吸血袋进食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现在都是要悄悄进行了。

“迟早有一天他会发现的，现在不懂事，他以后难道不会发现我们的脸不带变化的吗？”叶修知道现在这些做法的确是为了他好，但是小孩子总有一天要长大的。

“再大一点找一户好人家把他送过去。”端着菜盘子的喻文州极其冷静的回答他，好像很早以前便定下来的事一样。

没想到这个再养大一点，养着养着，竟然就快养到了六岁这个转眼就是要到上学的年纪了。叶修本来以为黄少天怕是要一直养着了，直到遇见哄完黄少天睡觉从房间出来的两个人。今天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商量把他送出去。

“这次香波没了肯定又要闹一回的，再闹就把他送出去吧，这孩子要是跟着我们日子会不好过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前几天正好遇到户家境很好的人家，就想要个男孩子，少天这么讨人喜欢，送过去肯定也不会亏待他。”

王杰希一说完三个人就沉默了，叶修觉得他说的也没错，跟着自己难道等大一点同化成吸血鬼吗？这永生的苦怕是别受了，耽误了眼前的两个人也别耽误第三个了。他看着一旁的喻文州，知道他舍不得。虽然说平时自己带的时间最多但是欺负的也多，王杰希会带孩子也是大忙人一个经常不在家，黄少天最亲的大概也是喻文州了。要知道普通人家孩子第一个学会的词不是“妈妈”，就是“爸爸”，黄少天第一个学会的词可是“文州”。一口一个“文州”，叶修都听得受不了，肉麻。喻文州带孩子其实也就是贯彻了一个字，就是宠。虽然他也教一些东西，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黄少天越撒娇他越受用，那些什么啵一个，顶脑袋，贴脸颊，要抱抱还不都是他教出来的，越宠越过分，活生生宠出了一个蜜糖罐子。这样一个蜜糖罐子身边待了这么久，现在要把黄少天送走，天天吃着蜜糖的人说没有一点不舍得那是不可能的。

“嗯，那就这么办吧。”半晌喻文州像是想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还释然的笑了一下。

喻文州都点头了，叶修也不好说什么，摆摆手，打算去客厅坐一会。

真到了香波用完的那一天，黄少天果然又哭又闹，可那天气氛诡异，屋子里除了他的哭闹声其什么声音都没有。三个人都在屋子里，就是不出声，黄少天哭了一会发现没人管他，哭的也就更凶了，那声音简直是撕心裂肺的，还好这小区几栋别墅楼都离得远，要不邻居可能都会以为他们小孩给人拐了。喻文州看了看他，一把抱起来就往外面的车里送。车里面坐了对夫妇，这样的做派自然是有钱人家，女的很有气质，看到喻文州怀里的黄少天丝毫没有厌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男孩，还摸了摸黄少天脑袋。

这一摸就把黄少天摸的愣了，瞪着两个圆眼睛看着喻文州，哭也不哭了弄不明白什么情况。喻文州想把他放下来，没想到黄少天一下就拽紧了他衣裳，第一次还没把人放下来，又缠回去了。

“怕生。”喻文州满脸歉意的对女主人笑笑。

“没事，我们理解。毕竟也到懂点事的年纪了。”

女主人在第二次喻文州用力把黄少天扯下来的时候顺理成章的接过了他，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黄少天这时转过去，两眼放直的看着喻文州，又把手伸出来想拉他，却被塞了一个瓶子到手心里，那是那罐橘子香波。香波给到手上，喻文州就快速的把车门关上了。车子开动的时候，黄少天拿着香波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喊他名字，喊完他的喊叶修的，喊完叶修的喊王杰希的，喻文州一时被太阳晒的恍惚，那罐橘子香波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开始放大。

意外得来的香波是同意把黄少天送走的那天，他出去散步的时候买到的。那个时候他走了很久，他们小区本来就没什么灯，直到一盏很昏暗的黄灯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走了很远了。他抬头看了一下黄灯的位置，是一个很小的小店，他突然想到六年前四周都没有超市和商场，只能走到这来买一些简单的日用品，也是那个时候他们开始用那款橘子味的香波。他走进去逛了一圈，果不其然找到了。

结账的台前坐了个老头，头发花白，穿着汗衫，抽着烟。

“老板，你们这里还有多少瓶这种香波？”

“有多都不卖了，好闻吧？”

“好闻。”喻文州想了想说道，“我可以付双倍的钱。”

“几百倍都不卖，年轻人别总想着用钱解决事。”

老头把烟头摁进烟灰缸，对喻文州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快结账走人。喻文州把一瓶香波的钱付了，但他站着没走，老板抬头看了一下他，咳嗽了一下。

“几百倍我都肯付，只要您再多卖我一瓶。”

“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呢，长的斯斯文文，败起家可是很豪爽啊？”老板看着他依旧一动也不动，叹了口气，“一罐香波这么执着，是打算拿着去求婚？”

喻文州看了看老板哭笑不得，竟然也不客气的讨了根烟，门口的板凳上一坐，把黄少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想起来刚见到他妈妈，应该是他妈妈吧，那天，还是从这里买香波回去，那时候只是个老太太推荐说这个好用我也不太记得味道，谁知道以后会有那么多事。”他说到这无奈的笑笑，然后又想起什么的问了一句，“那时遇见的怕是您太太吧。”

老头听得入神，也只是点头应答他的猜测。喻文州看着他脸上本来刚硬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很柔和。他自己也是个明白人，想到这里也猜得七七八八，怕是老板娘先去了，老板这是留着个味道怀念一下昔日的爱人。要是这番，怕也是劝不动多买一瓶了，喻文州也从板凳上起身，准备回去了。

“你等等。”老头说着，转身去小店的隔层里翻找，拿出了另外一罐橘子香波，“老夫留着也没用，不如还是给你吧？我算算也就是几年的时间好熬，你年轻人时间还长不是？这就给你做个念想吧。”

是很长，太长了，长到令他生畏，长到将他折磨得体无完肤。

黄少天被送走的第二天，王杰希就接到了那家人电话，说是保姆带着在家里玩的的时候丢了。这人在家里怎么会丢，肯定是跑出去了，听到这消息他就一边给人家道歉一边去找人。交代了一下公司的事他就风尘仆仆的出去了，驱车去接上喻文州和叶修。

“文州说他就在家里待着了，怕人回来。”叶修手里拎着烟就坐进了车，王杰希看都不想看直接把他的烟给掐了，扔出车窗。

“也好。”

“好什么好！闯祸精，这下估计再送回去人家也不敢收了。”叶修看了看王杰希面无表情的脸，竟然对这事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不过少天那么机灵，估计在车上也明白什么情况了。跑了还挺正常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我说王大眼你可别诬陷我。我这也是在分析事情，难道你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知道。”

王杰希他还真的知道黄少天会往哪跑，自己陪黄少天陪的少，但是算算出家里外面远一点的地方玩还都是自己带着的，大概是只买了一辆车而且经常是自己在开的缘故。那户人家旁边刚好有个湖，前几年规划成了风景区，他带少天去划过几次船，从那户人家家出来估计正好是那个湖，小孩子跑不远，估计跑两步也累了，可能就在湖边待着了。他们俩绕着湖转了两圈，还真的在湖边上找到了抱着腿坐着的黄少天。平时吵吵闹闹欢腾惯了，这一下突然带着点阴郁的气氛两个人还真不知道该什么办。

叶修走过去喊黄少天的名字，小家伙像是被吓到了，重心不稳一下就跌湖里去了，这下把两个大人都吓的不轻，叶修几步就跳下去把他捞了起来，还好黄少天自己也扑腾了几下，除了湿了个身子喝几口湖水也没什么事。叶修抱着他，就瞧见黄少天在他怀里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嘴里还在进行语言攻击。

“你们！你们几个大混蛋！我不就是想要想要个香波吗！你们就觉得我不乖是不是想把我送给别人！太坏了！坏人坏人坏人！平时不带我出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小朋友都是有爸爸妈妈的！我问我爸爸妈妈你们从来都不谈！不就是没有吗！我又不稀罕！跟着你们也挺好的......”说到这里他被水呛了一口，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叶修给他拍了拍背，“可是你们也不喜欢我对不对，全世界都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为什么我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说到这个上黄少天实在是憋不住了，就开始哭，这种哭和上一次没香波的那种哭是不一样的，这种哭声真真切切的传进了叶修和王杰希心里，就像是上个世纪那些因为战乱失去父母的孩子的哭声又在他们身边回响，心脏刺痛，凄惨连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黄少天的哭已经不成声音了，像是夜莺最后一声的啼鸣，断断续续的趴在叶修的肩膀上抽泣。

叶修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是受不住了，想把黄少天往王杰希身上搁，王杰希接过这个湿漉漉的黄色小鸭子，也没辙，亲了亲他的脸。

“别哭了，没有下次了。不会再送出去了，我保证。”

“不相信你们了！”

“真的没有下一次了。”

这一次不走，就是永远走不了了。

黄少天那天回到家，还是赌气不见喻文州，看都不想看到他哪里还会给他碰。

“这下好了，我成大罪人了。”

喻文州笑了笑，不得不承认，即使当罪人这样的结局也挺好的。即便以后一定更加惨烈，但能苟且快活几年也是一种享受。他当晚把藏在房间柜子里的香波送还给了老板，还附送了几瓶好酒和叶修私藏的香烟。

“孩子最后还是讨回来了？”

喻文州点点头，抿了一口酒。

“也是。舍不得就别放手，放手了就别舍不得。遥远的不是时间长，而是两三件不可挽回的事。*”

许多年以后，喻文州想起那天老板的话，突然觉得明白了当时的意思。

遥远的不是时间长，而是两三件不可挽回的事。

橘子香波•完

*出自博尔赫斯《等待》